她们打骂完就扬长而去,也不管倒在地上的岳清欢,另一个太后亲信虽看见一切,但也懒得理,径自走了
岳清欢吃力的爬起身,坐在原地,可怜的表情慢慢褪了下去,手指抓着地上的泥土,脸上满是愤恨
她不甘心!她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沈宝珠!
她不甘心!凭什麽她就得任由那些嫡女欺淩,难道就只因为她托生于姨娘肚子里头,就得一辈子都不能翻身?!
不!她偏不信邪!不管用什麽手段,她肯定是要争一争的,她要让那些曾经欺辱她的人再也无法欺辱她,甚至只能低低的仰望着她!
岳清欢暗自下了决心,眼里闪过一抹坚定
在呈干宫时沈宝珠虽然避免了和几个女人的正面交锋,但是向太后请安还是免不了,不过她更小心谨慎了,在太后宫里茶水不沾、点心不吃,一回到寝宫就马上换下衣裳、仔细沐浴,确定不会染上什麽东西才放心
至于闵雪薇等人也同样每日都不落的跟着沈宝珠的请安时间跑,就想着哪一日可以幸运遇见了皇上
虽说第一次的见面,可以看得出皇上对她们的不喜,但是宫里的女人就那几个,她们相信总有一天肯定能够让皇上回心转意,自然也更积极的去争宠
沈宝珠看着一群女人整天想着勾引自己的男人,心里也有点别扭,但是只要每次看见萧文瀚对她们不屑一顾,又觉得心情好得很,这反反複覆的,让她都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索性每日又多加了一顿点心,当做对心灵的补偿
很快的,呈干宫的宫人就发现两位主子的用膳量大增,喜得跟什麽似的,更是让御膳房使出浑身解数,恨不得一次用膳就上个满汉全席
相较之下,闵太后显得低调多了,似乎她的用意真的就是单纯的想要让皇上充盈后宫而已
日子缓缓的流逝,走过秋老虎,也过了刚显凉意的初冬,等到冬日的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太后暗暗召见了闵阁老
闵阁老是闵太后的亲弟弟,多年身居高位,让他浑身很自然的散发一股倨傲之气,只有在闵太后面前才会稍微收敛一些
不过他的倨傲和他那高贵的身分,对闵太后来说根本没有什麽,她淡淡地扫了弟弟一眼,也不让他坐下,直接就挑明了道:“闵长行,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当个阁老已经了不起了?还是觉得我这个深宫妇人对你来说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所以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
闵长行已经许多年没让人这麽劈头盖脸的骂过,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当朝太后,不是他的亲生胞姊,他早就拂袖而去他脸色不怎麽好看的回道:“太后,这又是怎麽说的,你要我把我家的姑娘没名没分的送进宫,我也照做了,我还有哪里做错的?”
闵太后看他仍一副不懂得反省的模样,忍着气,把他做的好事给说了出来,“徐州水患生疫情,你居然拦着太医院院判不让出京,你以为你手脚干净,却不知道背后有人在盯着你!你前头刚下手,皇帝就已经让人手加快护送一批医者出京,你以为的天衣无缝,在明白人的眼里根本就是个笑话,如今,你还要说你没有做错吗?”
闵长行没想过自己做的那一点手脚居然连太后都知道了,眉头一皱,难得有几分失措,但他毕竟担任阁老多年,很快就收敛心神,意图蒙混过去,“太后说的是哪里话,我身为阁老,哪里会不知道这事的轻重,太医院院判不是我不让出京,而是他刚好摔伤了腿,这才又临时找人,耽搁了时间,跟我……”
闵太后震怒的将一旁的茶盏扫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眼神冷如寒冰的瞪着他“闵长行,你还敢骗我?!”
闵长行被这般怒斥,吶吶的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对上闵太后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冷眼神时,他的心也不由得一紧
他早该知道的,太后是个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的人,如果不是已经确定了,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闵阁老结结巴巴的道:“好,就算那事情是我做的,可长姊,你可想过如今新帝处处针对闵家,虽说几次想要亲政的念头让我给压了下来,但是又能够压得了多久?我这麽做不就是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他能够坐上那把龙椅,靠的可不是他皇子的身分,而是……”
“住口!”闵太后怒斥一声,打断他的话
见弟弟仍要狡辩,她这才惊觉自己这些年不理会弟弟如何揽权实在是大错特错,本以为不插手皇上和闵家的斗争能让闵家人看清事实,收敛些、听她的话些,谁知……
她冷冷的质问道:“如果他不是皇子,如果他不是养在我的名下,你以为你今天又有什麽资格说这等狂妄之语?!闵长行,你是好日子过久了,忘记了谨言慎行四个字该怎麽写了吧!你动动你的脑子,今日你给皇帝做这等手脚,等哪日他真正亲政了,你以为闵家还能够讨得了好吗?!你自己想死,难道还要拖累整个家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