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捉的鱼多,水生给他大伯家和二姑各送了两条鱼,他家的亲戚都很实在,爹娘没了后也多有照拂,关系处得挺好。
他送完了鱼回来,香秀已经炖上鱼了,锅里咕嘟嘟地响着,汤汁浸没了豆腐,鱼香气四溢。
香秀又煎了盘豆腐,煎的两面酥。
满仓和福妞拿了碗筷摆出去,水生用火钳子夹出还在烧的木柴,扔到竈台下用灰盖着,炭火被铲出来倒进罐子里,冬天生火盆时用。
他洗了洗沾灰的手,端起最烫的鱼汤出门,香秀拿着一碟煎豆腐跟在他身后,福妞趴在桌上喊,“吃饭吃饭。”
“小心着点刺,”香秀坐下来时嘱咐两个孩子。
水生夹了块鱼肉,细细挑了挑放到香秀的碗里,福妞和满仓见状也给香秀挑了一块子鱼肉。
“吃你们的,少抢活,”水生没好气地说,献点殷勤还要来跟他争。
香秀看着碗里的鱼肉,以前只有阿奶会给她夹菜,后来阿奶没了,她在家只能坐在竈房里吃。
她吃了鱼肉,却觉得鱼肉是酸的,明明鲜得很。
香秀夹筷子的手顿了顿,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没刺,趁着满仓和福妞又拌嘴的时候,轻轻放到了水生的碗里。
水生见了便笑,他晓得香秀脸皮薄,喜滋滋地吃着,觉得再没有比这鱼肉更好吃的了。
等入夜了,只剩两人独处时,他才缠着香秀问,“怎麽只给我夹鱼?”
香秀抖开被子,不晓得他搞什麽名堂,又羞又恼地说:“我閑的。”
水生拖长音哦了声。
其实这几日来,他渐渐摸清了香秀的喜好,尤其知道她并不欢喜夫妻亲热之事,两人毕竟还没啥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