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酒酿里浮着好些米粒,甜滋滋的,又有点发酸,香秀只在她表姐家喝过一次,合她的胃口,不免多喝了些。
没过多久,她脸上泛起薄红。
也很乖顺。
平日水生让她喊他的名字,香秀总咬着牙不肯叫。
这天夜里,她倒是不知道喊了多少声,嘴里混着黄酒和甜酒酿的香味。
水生总喜欢慢慢磨,床榻也轻轻摇。
他还会边做边哼着山里山的童谣,香秀便恍如掉进了新嫁人时的夜里。
他动几下就哼:拜拜观音堂,花被花眠床。
一直哼到香秀攀着他结实的臂膀,眼睛跟水浸过了一般。
他才唱完最后一句,白夹里,红缎被,夫妻双双困进里。
水生其实很能哼童谣,父母刚新丧时,福妞和满仓整夜哭,他就会哼着童谣来哄他们。
这会儿倒变成了香秀哭,他就搂着她,轻轻拍她的背唱,“火萤虫,夜夜红,公公挑菜卖胡葱,婆婆劈篾糊灯笼…。”
直唱到夜深人静。
不过哪怕他这样哄,香秀第二日仍旧没给他好脸色,她凑到水边时看眼尾还红着呢。
“诺,全给你喝,”香秀发了恼,把甜酒酿塞进他怀里,“我是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