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菜泡饭是很快的,外面笋还没有剥到底,香秀便烧好了,她一碗碗盛好,先舀稠的再浇汤,这要带点汤水才好吃。
福妞抠着指甲里的笋皮,她洗着手说:“嫂子,我想蘸点鹹蛋吃。”
“早上还剩半个,你拿去跟满仓分了吧,”香秀听着了,她从罩子底下拿出一个小碗递过去,碗里还有半只鹹鸭蛋。
她鹹蛋腌的还不错,煮出来蛋黄流了油,口感沙沙的绵软,而且不算鹹。
水生提着篓子,把沾在边壁上的田螺扔进桶里,他偏过身子说:“笋都没剥完,还吃鹹蛋。”
福妞挖了一勺鹹蛋黄,她已经吃上了,美滋滋地说:“晚点再剥,笋它不会跟鱼一样游走的。”
“先吃饭,”香秀给他捧出来,低头去看桶,“今天抓了不少啊。”
“刚巧那是个田螺窝口,这才多了些,”水生用筷子搅了搅冒着热气的菜泡饭,米粒饱满。
他吃了一碗,又再盛一碗,出来时说:“满仓晚点跟着我下田去。”
“那我再多吃一碗,”满仓立即从凳子上跳将起来,迈进门槛去。
兄弟俩吃了两大碗,连锅底都铲干净了,稍坐一会儿,带上锄头下田去了。
等福妞剥完了笋,有要好的玩伴来找她,香秀就让她出去玩了。
自己把剥好的竹笋切了片,抖进锅里,再叠一层泡的长而光溜溜的黄豆,加点盐、糖和酱油一道煮熟煮透。
这样还不算好吃,要捞出来沥干,摊在竹匾里晾,晒的豆子暗黄,一层皱皮包拢着,笋从白生生变得褐色,干干巴巴的。
香秀挺喜欢吃,豆子有种硬中带软的感觉,笋丝很有咬劲,鹹香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