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代善!这三个字应该由我对你说!
请你忘了我!以后……请按你自己的意愿生活吧!
甬道内有些昏暗,脚下虽然踩着实地,可总觉得有点飘飘忽忽的不踏实,代善送我至狱门便不再前进,不知道他是想守在门外观测动静呢,还是不敢面对牢狱之中的亲哥哥。
老狱卒引着蜡烛在前边带路,边走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说什麽囚犯最近脾气愈发捉摸不定,难以伺候……正说着,忽听甬道尽头,传来一声厉吼,我猝不及防,竟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那老狱卒却是见怪不怪,显然已是习以为常,哈着腰笑道:“姑娘莫怕,犯人拿铁链锁着呢!”
我身上一阵阵发寒,强打着精神走到底。一道铁门将内外阻隔,门上仅留了上下两个小孔,上面的案板上搁了一只饭盆子,里头是一些剩菜残羹,老狱卒顺手将盆收走,然后在底下开口处踢了踢,喝问:“屎尿盆子呢?敢情你只吃不拉?还是把屎尿拉裤裆里了?”
我双手发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呆才哑声说:“开门!”
“啊?什麽?”老狱卒困惑地回头瞥我一眼。
“我说——开门!”
“那不行!”他断然否决,“他是重犯……”
“开门!”我不待他说完,左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右手举着刚从发髻上拔下的簪子,顶住他的咽喉,“我说……开门,你聋了吗?”手抖得太厉害,竟当真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我却什麽都顾不得了,发疯般厉声尖叱,“你不是说他被铁链锁着麽?你怕什麽,一个铁索披颈的犯人,你还怕他跑了不成!开门——我要进去!”
老狱卒吓得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地求饶:“姑娘息怒……小人尚有家室,死在姑娘手里不打紧,若是让犯人逃了,小人一家都会遭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