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隐约看到的身影与晚上的那人重叠在一起,在眼前逐渐变得具象化起来。
入社会这麽多年,他怎麽可能看不穿那点小把戏。
还以为会有多难以啓齿的目的,需要弯弯绕绕想这麽多法子,没想到仅是为了套颜料。
他不禁轻哂,真是浪费时间。
相距几十公里开外的京市美术学院。
陶青梧一回到宿舍就仿佛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右手攥着充电器停在眼前,低声哀嚎,“真是蠢死了,怎麽好端端的会掉出来呢。”
果然还是演技不过关,连老天都不帮她。
她收好洗漱用品进了浴室,热水从头顶浇灌而下,还是没法洗去傅庭肆那戏谑的眼神和嘲弄的姿态。
傅庭肆是什麽人,她又是什麽,哪是她想攀就攀。
良久后,吹风机的嗡声停下,陶青梧拖着疲乏的身子爬上床,带着羞愤的情绪直至深夜才睡着。
再睁开眼是被秋音桐的电话叫醒的,这人再次邀请她明天去秋榭园做客,还明确告诉她傅庭肆的父母已经回来,让她放宽心不要紧张。
承了傅庭肆的恩,她更加不好意思拒绝,无奈囊中羞涩。
昨天送母亲去医院花费掉了她一大半的存款,除掉买颜料的费用,根本不够给傅庭肆的父母买点像样的见面礼。
她只好求助宋方稚,两个人讨论半天决定找家手作店亲手做些糕点。
宋方稚恰好有空可以陪同,便约在学校附近的商业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