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问津低头凝视着她,一时不再作声。
他仿佛在盘算,在犹豫。
“铃铃铃!”
刺耳电话铃声突然打破寂静。
楼问津没有接听,可那铃声不依不饶,他只好走过去,把听筒提起来,又撂下去。
然而不过片刻,电话又打了进来。
如此反複三次,分外固执,好似有什麽急事非得禀告不可。
楼问津终于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梁稚擡头朝他看去。
不知谁的电话,他说了一句“你说”之后,听了片刻,神情骤然凝重起来。
而后,他问“确定”?仿佛是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他闭了一下眼,最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将电话挂断。
而后,他把目光投向她。
“宝星打来的。”楼问津声音比方才更加冷静,过于的缺失情绪,因此像是一种极力的粉饰,“……你父亲跑了。”
梁稚一震:“……跑了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脱离监控,找不到人影了。”
“……他原本一直在哪里?”
“旺角。”
那距离,与庙街步行即达,又怎麽不算是咫尺呢?
——那时候他说人不在庙街,倒也没说谎,只是,他宁愿看着她空忙一趟,竹篮打水。
而今,楼问津肯直言相告,说明梁廷昭大抵确实已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