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叔走了出来,小跑两步跟上楼问津,一道往大门口走去。
那身影下了台阶,穿过庭院扶疏的花木,便再也看不见了。
梁稚低下头去,把额头抵在扶手冰凉的皮面之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时候收到过一份礼物,是上发条的音乐娃娃,玩久以后,梳齿不知什麽时候磕断了一根,于是那首生日快乐歌,在唱到第三句的时候,因为缺了一个音符,仿佛漏电一样,十分的怪异。
她觉得自己就是那缺了梳齿的发条娃娃,拧紧了发条照样运作,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奏出来的旋律有多麽的不对劲。
——她也搞不懂自己了,这不是她早有预料的结果吗,为什麽真的发生以后,她是如此的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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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庭审,沈惟慈和沈惟茵也从香港回来了。
沈惟彰的案件尚未开庭,但锒铛入狱已成定局。沈大嫂同他离了婚,带着儿子去了雅加达。
沈家原本便人丁不兴,如此更显寥落。沈母而今同沈惟慈一起住在香港,过着几如槁木的生活,兴许,唯一的盼头便是看着沈惟慈完婚,再为家里添一个新生命。
只是无论沈母如何的软硬兼施,沈惟慈都不肯答应出去相亲,只说做医生的工作忙,实在无暇分心,况且,这已然是新时代,四十来岁方才结婚的,大有人在。沈母每每念叨,以她的身体状况,恐怕是活不到那时候了。
姐弟两人在庇城能逗留的时间不长,返回香港之前,沈惟茵去与梁稚见了一面。
这日难得的气温不算过分炎热,沈惟茵说好久没有户外活动了,不如一起去赛马公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