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缄默, 也太乖顺。
连沈长凛自己也记不清, 究竟是那一个瞬间开始, 他再也不容许那双懵懂的眼眸,看向他以外的人。
他只知道, 他对他一手养大的孩子,生出了绮念。
意识到这件事的那个晚上,沈长凛第一次觉察到了不受掌控的脱轨感,掌控,占有,掠夺,这些难以言说的恶欲,如潮水般一并袭来。
只是那时候,他心里还怀着道德,还存有礼义。
于是沈长凛将所有的事推开,不顾一切地去国外待了一个月。
那是他长大的国度,也是他待的最久的地方,比燕城更像他的家。
黄昏落日,长长的公路结束于山峦的尽头,在兄长车祸去世之前,沈长凛时常会在周末的傍晚,开着跑车来到这里。
速度到达极限后,会有一种彻底放纵的快意。
但在那一天,速度逐渐跃升到巅峰时,他却想到了谢沅。
兄长死后,沈宴白成为了无人管顾的孩子,但沈宴白毕竟是沈家的大少爷,而且还有他在保驾护航。
可是如果他死了,谢沅要怎麽办?
沈宴白会将她赶出沈家的,她无依无靠,会受人欺负,遭人觊觎,甚至可能会被人再次伤害。
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沈长凛的情绪就瞬间冷了下来。
他停下车,然后準备回国。
那是沈长凛唯一一次,出国回来没让谢沅来接,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她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捧着书册在看,坐在长沙发上揉眼睛。
水眸哭得红了,眼尾也是湿红的。
几乎是在那一个瞬间,沈长凛的心底就全是黑暗残忍的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