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湘忙道费心。
场长堂客却笑着说:“我们山里住惯了,倒不觉得格外冷。你们初来乍到,恐怕不适应这里的潮气,夜里也冷。还是叶先生心细。特地嘱咐的。”
她时时提到叶先生。
屹湘一到此刻,除却说谢谢,委实无言以对。
屹湘等她们都走了,坐在床沿上。
起初还能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过来的喝酒行令的声音,不久那声音便消弭了。疏疏朗朗的,有人大声的说着什麽,一两句之后,也没了动静。
隔壁陈太在用水。
卫生间的水流哗哗响,好一会儿,也安静了。
她本该也去洗漱休息了。却不知为何,睡意全消,人没的便有点儿烦躁,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听到雨声,去拉开了窗帘。
此处吊脚楼依山而建,透过花格窗子,能看见近在咫尺的山坡上密密的竹林,风吹过,雨点子落下来,竹叶沙沙沙的响着……她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再细一听,又不是。于是安静的靠在窗边,借着屋内的灯光,看这雨打竹叶。
屋子里暖烘烘的,火盆里的火旺旺的。
原本觉得倦,此时却睡意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