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字字,一句句的声讨,都像是沁着血。
江知瑜呼吸一紧,按在膝盖上的手不知觉收拢。
她的眼前,似乎闪现了一幕幕沈与溶童年时的经历,她没办法说自己能够感同身受,可此时此刻,她似乎能理解沈与溶为何对着外人时,都像一把极其锋利的刀片了。
想必他说的那些欺淩伤害所有加在一起,都不如自己的亲生母亲冷眼旁观伤害要来得大。
“阿溶,妈妈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小时候吃了那麽多的苦。”赵琴泪流满面:“你听妈妈说,妈妈现在打算跟你继父离婚了,今后我们都跟外婆住在一起好不好?妈妈再也不会不管你了。”
“呵。”沈与溶眉梢微挑,眼里寒光慢慢散开:“迟了。”
他站起身,挺拔的身量像一座凛冽的冰山,让人触及生寒,赵琴吓得打了个寒颤,见沈与溶要离开,她连忙起身,从桌子那侧绕过来,紧紧抓住沈与溶手臂,企图用母子之情挽留这个孩子。
“阿溶,你再相信妈妈一次好吗?”
沈与溶站着没动,尝试抽回手,却被赵琴尖锐的指甲死死扣住,若是用力,只怕会刮伤赵琴的指甲,他便僵硬地站在原地。
江知瑜跟他起身,站在他身后,目睹了沈与溶刚刚眼里的那点犹豫。
他在担心会伤害到自己的母亲。
唉,她叹了叹气,心想,只能自己做这个恶人了,就当是报答今天沈编耐心给她解惑剧本疑问的回报吧。
“抱歉。”江知瑜站在这母子俩中间,轻声提醒:“阿姨,我们要回去了,您该松手了。”
赵琴脸上泪痕还没干,瞪圆了双眼望着江知瑜,冷声道:“我和我儿子在说话,没你什麽事。”
“……”江知瑜抿了抿唇,手心扣上赵琴的手腕,礼貌道:“阿姨,您松手吧,他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