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傢裡父母都是小學教師,從小就管她跟她弟弟特別嚴,她骨子裡是個很傳統的人。
於是周麗春走到周邊篝火燃起的圓形舞臺中央,拿起瞭ic,用低低的聲音,神色羞赧的唱瞭一首歌。
臺下的人見她不表演脫衣舞,就覺得掃興,明明身材那麼好,身份也是個出來撈的女網紅,竟然這麼保守,真是無趣,於是直接無視她的歌聲,自顧自的又紮堆去玩遊戲瞭。
周麗春傻傻的對著麥,伴著吉他緩慢的轉音,在唱著:“我知道美麗會老去,生命之外還有生命,我知道風裡有詩句,不知道你……”
山頂盤旋的晚風吹佛她的發絲,迷亂瞭她的眼,她輕輕撩開,以為根本沒人在乎身份卑微的她在這裡輕聲吟唱。
可是,等她撥開飛舞的頭發,卻見有人坐在橙色篝火的另一邊,支著長腿,半揚下巴,嘴角掛笑,神情放松的望著她。
他竟然一直在專註的聽她唱歌。
周麗春以為自己看錯瞭,然而,仔細的定睛一看,他的確是在聽她唱歌。
周遭的人拼酒,搖骰子,脫衣服,擁抱,激吻,是那樣放浪形骸。
他坐得離這群紅男綠女很遠,獨自成影,別具一格的清冷自持,隻願意花精力,聆聽同樣獨自成影的站在露天舞臺上的周麗春唱歌。
那是個春天的夜晚。萬物複蘇,曖昧躁動。
他的眼睛很亮,亮得折射出的光讓周麗春被晃疼瞭眼。
那晚之後,周麗春一直忘不掉那晚春風吹拂過臉龐的溫度,仿佛因為他的目光加瞭溫,然而等瞭許久,他卻什麼都沒做,甚至沒問人加上她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