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晞晞把两手的袋子都交给了小弟,转了转有些酸软的手腕,扬起声音问:“谢熠呢?”
“应该在吧台调酒。”
大老板亲自下场调酒,纪晞晞见怪不怪。
谢熠是名自由职业者,主业是摄影师,因为喜欢喝酒调酒,才开了这间酒吧。
纪晞晞本来是想来吐槽陆湛阳的,可一到了这里,感受到劲歌热舞的感染,那点点微不足道的憋屈一哄而散。
她几步走下楼梯,挤开尽情扭动身体的人群,跑到吧台,整个人都扑了上去:“谢熠谢熠今天生意好好啊我们快来跳舞啊!”
“行啊。”谢熠把调酒器,交给另一名专职酒保,自己从吧台出来,“你今天兴致怎么这么好?”
纪晞晞拉着谢熠,滑进舞池,跟随音乐扭动起了自己。屋顶旋转的灯柱,变幻出多彩的色调,极光绿、电镀紫来回交错,照在一舞池的年轻人身上,闪过谢熠和纪晞晞的脸庞。她柔软的身体像水波似的一点点荡漾起来,引得周围一片口哨声。
纪晞晞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一曲舞毕,她喘着气,摆了摆手,随口找理由:“因为我今天见识了一个超级自恋的男人,他竟然说追他的人可以从你们江大一直排到上海,哈哈哈,好好笑哟——你以后再也不要说我自恋了好吗!”
那边被说到的陆湛阳坐在车里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
陆湛阳开车回了江大的家属区,车子一路进了大门绕着小区里的荷花池继续前行。夏末的江州仍然酷暑难耐,连带着荷花的花期也要比别的地方更长久一些。夜风吹过,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作为引进人才,学校分给陆湛阳的房子很宽敞。
当然,那是针对他一个住而言。如今这一百来平米的房子里,多了个不速之客,陆湛阳深深感觉自己的领地受到了入侵。
修长的手指在密码锁上按下四个数字。
“滴滴——”
大门刚一打开,伴随着游戏系统的“good ga”,客厅传来一声男子暴躁的咒骂:“卧槽,神他妈操作啊!”
陆湛阳进门,换鞋,步入客厅,一眼就看到大男人猥琐地蹲在椅子上,把电脑放在饭桌上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