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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做了苍白球损毁术的伍宗理还是去世了。

最后的日子里,是聂未将老师从病床抱起,送他最后一程。

伍宗理身后遗嘱公布,将所有财产留给闻人玥用于治疗。一应事宜由她的主治医生,自己的关门弟子聂未具体执行。

他还活在世上的两儿一女大为恼怒,拒绝承认遗嘱的合法性,并最终闹至法庭。

伍见贤这样说:“我们难道不是他的孙子孙女?难道为他送终的不是我们?他从来只喜欢小耳朵,我们呢?我们难道没有为了他努力地学习,工作?他都看不到!他只看得到小耳朵卖乖!”

闻臭而来的媒体介入后就变得十分丑恶。

连伍宗理做过苍白球损毁术都被拿来证明他是无行为能力人,遗嘱根本无效,叫嚣必须重新分配。

聂未并没有请律师来和他们针锋相对。

一打起官司来结案遥遥无期,遗产冻结,闻人玥躺在病床上,每天都需要钱:“你们要怎么分,请随意。”

反正《继承法》19条规定非常清楚,对丧失劳动能力又没有生活来源的继承人要保留必要的遗产份额。

原本不打算参与的贝海泽闷声不响地拿走了自己的那一份,然后立刻还给表妹:“我只是想帮她多争取一点。”

陆陆续续地,伍见贤和伍思齐也觉得没意思极了,把遗产退了回来:“其实,只要外公有留一支笔,一张纸给我们……我们都不会这样做。”

伤过了的心,缺失了的爱,再多的钱也补不回来。

这些后续,媒体倒是选择性失明了。

“如果没有把握,不要给小耳朵做手术。”伍思齐凑声,“小师叔,您有把握吗。”

“这些天我一直在回答这个问题。”聂未淡淡道,“然后我发现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