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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去,看见她的脚指甲涂着鲜艳的大红色。不由得想起床上这十只蔻丹在眼前晃动的艳景,心内一漾:“你很喜欢红色。”

“嗯。”闻人玥也低下头去看,“……和裙子不搭调。”所以她不爱穿露趾鞋。

“很好看。手怎么不涂了。”他记得回国后第一次见她,手指也涂着大红色,伸出廊下去接雨水。

上次指甲劈了之后她再也没有涂过:“做事麻烦。”

“你觉得麻烦的事情就请家政助理来做。”聂未道,“每天做顿晚饭就行。不想做饭,下饺子,馄饨都可以。”只要她做的,他都爱吃。

闻人玥嘟哝:“天天做还把你喂瘦了。真不如吃医院的营养餐。”

“……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瘦了?”他附耳,她脸红,他总结,“秋天就好了。”

他的脚趾一直抵住她的脚趾;她想跳舞不是这样的,就朝后退,他一把揽紧她的腰,贴近自己,脚趾一拱一拱地把她小小的脚撬起来。

然后她就踩着他的脚背了:“我——”

“不要再问我你重不重。一米六九,一百零六斤。我很清楚。”

闻人玥大惊失色。她一向对外宣称一百斤整:“你你你怎么知道……”

他是大国手,一看便知。只是术业有专攻,不能像身为麻醉师的沈最那样误差控制在200克以内:“负担不了的重量,我不会扛起来。”

寥寥数语,便已经说得十分动人又贴切。

“其实我只是想说……”她觉得他这句话和眼神一样有深意,“这首歌不像英文歌。”

他选的是一首德文歌《bedgungslos》:“家里也有陈淑桦的精选集。”

(不要看到有bedg就乱想好吗!自己去查吧!)

“或者你唱一支来听听。”

“……讨厌!”

“你是不是想家人了。”看着她带着淡淡愁苦的小圆脸,聂未终于问了。

闻人玥瞬间被击中:“嗯!最想妈妈。”

每每此时,聂未便无计可施。他也思念父母,十几年来从未间断。

但因为知道不会再见,所以不像她这样,有求不得的烦恼:“阿玥。今天晚上不要想。”

她实在晓得他想要什么,于心不忍:“嗯。不想了。说别的。那个……你缝过最细的血管有多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