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以前的护理专科两年就可以毕业;因为以前伍宗理还在世;因为那时候她年纪小,经得起蹉跎:“我们对你的全部期望是和我们一起照顾老师。”
在于他,这是对她最大的肯定——伍宗理不肯见任何亲人,可是听说阿玥要学护理,也曾怀着期盼的心情等待过。
在于她,这是对她最大的否定——原来是这样。真是一刀又一刀,凌迟着她。
如果外公还在,她就是有价值的。可是外公去世了啊!
“闻人玥。”聂未见她面色落寞惊惶,心下一跳,隐隐觉得话说重了,又提到了老师令她难过,“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
“人的眼睛长在前面,是为了朝前看。”
朝前看?朝前看就是考试。
那不是前后都不能看了?你是要我闭上眼睛摸黑前进吗?
你怎么能一前一后两句话就把我堵死在迷宫里呢?
她满怀爱意地请他上来坐坐,结果他就直接说她在浪费时间,最好放弃。
就好像她曾经满怀爱意地主动献吻,结果他不仅没有回应,还质问她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
就好像她曾经哭求他告知外公的下落,结果他转身就走。
她总以为自己奉上的是一朵玫瑰,到了他手里却变成柳叶刀,直直刺来。
皮开肉绽的闻人玥有点站不稳了,扶着墙坐下去,声音发颤:“以前不懂事,对外公说不想读书,真是乌鸦嘴啊。”
“闻人玥。除了护理专业之外,还可以有其他的人生内容,自修也可以。”聂未记得那天的场景,现在想来,确实有些一语成谶的意味,“喜欢什么就读什么。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她捂着脸笑了起来。
笑声有点无奈飘忽,聂未听不下去了,正想扶一扶闻人玥塌掉的肩膀,她却放下手,一脸平静。
“小师叔,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您来着。”
他立刻回答:“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