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可能在婚礼上出现,抢了她就跑。
她越喝越多,脑袋里似乎有一窝野蜂在乱舞。
如果将我的感情投进酒杯里,还可以听见心碎的声音,为什么你无动于衷?
“床伴”这个头衔,多么讽刺!他们不是没有过温情脉脉的时候——难道他真的从来没有心动过?
多么可恨。
而她千等万等,等到那个男人走进大门,一如她认识的那般优雅,在看到她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时,只是客气地吩咐一句“送孟小姐回家”便要拒她于千里之外。
不明白,这个眼角下垂的男人有什么好。除了弹琴,一无是处。而她这样的骄傲独立的女强人,看厌了迎来送往,尔虞我诈,就是爱他坦荡荡的冰凉冷淡。
智晓亮进了电梯。
“等等。”
孟薇有些站立不稳,碰倒了墙边的水晶花樽,视线所触,全是模糊的重影,连智晓亮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浓密头发,褐色眼珠,让她的心一阵赛一阵地狂跳,额上沁出黄豆粒大小的汗珠。
她伸手扯住了智晓亮的领带,天可怜见,她不是要和他一续前缘,只是想将其中一个带走。
电梯门合上,夹住了她的手,又弹开,再夹住,再弹开。有侍者上来,却又很为难。
“孟小姐……”
智晓亮按住开门键,将领带从她手中抽回:“不要令大家都难堪。”
孟薇跌倒在电梯边。一手撑地,一手紧紧按着肝部,一头乌黑的秀发已经完全湿透,精致的妆容像一张冰冷的面具,紧紧地箍在她的脸上,让她开口说话都变得很艰难。
“我不要结婚。”
智晓亮有刹那震动,有刹那想要迈出电梯。但他始终没有动,只是蹙着眉头,俯视孟薇垂低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