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应洵的目光,时岁又一次看见他手上的伤痕。
血族拥有能够将伤口复原的能力,但人类没有。每一次的伤痕都会留下深刻的印记,这些是疼痛、也是勋章。
从入学伊莱学院开始,时岁和血族的接触算不上一帆风顺,但总体来说还是有惊无险,所以没什么实际感。
时岁过得还算轻松,且感知到的危险都是一阵一阵的,难免忽略了其中的危险性。
运气总不可能永远眷顾她。
时岁痛定思痛,在邻居的注目下决定明天开始就好好训练。
“明天我没问题的,麻烦你了!”
时岁说完,第二天就后悔了。
应洵的训练强度简直就不是人可以承受的,在第一个训练日,一个小女孩轻轻地碎了。
到底是谁在跑五公里回家,再进行一个小时的体能训练,训练完以后继续拳拳到肉的一对一特训之后,还能生龙活虎?
应洵完全没有因为时岁是新手就手下留情,唯独值得庆幸的是攻击估计只用了三成力气,否则身上绝对会青一块紫一块的。
但就算只是三分力度,时岁也还是乖乖被应洵以压倒性的优势揍了一顿。
她平摊在地毯上充当一具会呼吸的尸体,穿着训练服、黑色紧身服勾勒出锻炼得当躯体的应洵站在旁边低头看她。
时岁飞快瞄了他的身材一眼,又重新放空:好……好想有超能力。
手臂的肌肉酸胀,浑身都是流汗之后的黏腻感,时岁不想面对应洵,她双手搭在腹部,平静地注视天花板。
这么想着,身边的人蹲了下来。
他问:“……你还好吗?”
时岁木然:“不是很好。”
应洵噎了噎。
他抿唇,那张俊脸上短暂地闪过一丝窘迫,几秒过后说:“你学东西的速度很快。但下次的训练量不会减少,我得为你的未来负责,抱歉。”
时岁扭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