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气氛不对,有大事要发生。但时岁要参加,是为了赴一场和时年的约定。
教学楼内有风雨的声音,偶尔掺杂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学生的尖叫,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被抓走吸血。
时岁找到时年的时候,他正坐在窗户边上。
少年的侧脸偶尔被闪电照亮,他穿着学生的制服,短发凌乱但乖顺地垂着,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年轻的高中生。
时岁拉上了身后的门。
时年正看着手臂上的一道伤痕,像是过往的旧梦缠绕着他。
时岁首先开口问:“会很痛吧。”
否则也不会在那些没人知道的角落里,写下那样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崩溃的话语。
时年说:“一开始会,后来就不会了。”
骗人的,其实时年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时岁,除了血族基因里,要服从始祖的安排之外,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姐姐”。
只是成为血族之后,暴躁的情绪需要有一个缓冲点,于是曾经猎人协会的那些人成为了极佳的活靶子。
他从窗边翻下来,看向时岁:“你来的很快…那些家伙没有和你一起,对吗。”
他问:“你喜欢他们吗?”
时岁盯着他:“如果我说是呢?”
一个问题回答一个问题,时年轻轻说:“那我会把他们都杀光,从人类开始。”
时岁偏了偏头:“这是开战宣言?”
“时岁,”他忽然说,“我全身上下的血都流光了,我们还算是姐弟吗?”
时岁定定看着他。
三秒过后,她做出了评价:“你疯了。”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时岁看见时年微微低头,唇角挂着很淡的浅笑。
“……我很早就是疯子了。”
他轻轻说:“时岁,我不想做疯子,可是到处都是血,我每天都要杀那些和人类外貌没什么区别的血族,我和杀人犯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