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令沉吟半晌,抚须道:“还是瞒不过你,确实是与军营息息相关。”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只是此事不妥,大哥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知道的太多,将来难免受到牵连。”
赵梦成点了点头:“那大哥不妨去信打听打听,丰州营是真的要征兵,还是要把这事儿闹大,闹出民怨民愤,好让皇帝知道天下苦暴政久矣。”
黄县令立刻想到什么,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赵梦成便知道他想通了,丰州营真要听从命令,那就该在圣旨抵达的那一刻开始清点人马,赶往前线。
可现在丰州营一封封奏折送出去,不是诉苦,就是叫屈,叫骂百济比谁都厉害,可人却一个没动,甚至还闹出现在征兵的事情来。
谁都知道新兵是没法立刻上战场的,更别提如今大周还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程度。
这压根就是打着明晃晃的借口拖延时间,除了一张嘴皮子就不打算出力了。
黄县令脸色莫测:“若是如此,钱知府那边很难瞒过。”
钱知府与丰州营可不是一条心。
“瞒不过,钱知府又能如何,如今丰州府都在丰州营管控之中,一旦将人马撤走,钱知府自己的性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赵梦成可不觉得钱知府对皇帝的忠心能赛过自己的性命。
黄县令不但没松一口气,反倒是越发焦躁起来。
“若真的如此,等尘埃落定之后丰州营只怕会吃挂落。”
“一地如此,自然是要吃挂落,可若是各地都是如此呢?”赵梦成反问。
他不信丰州营如此作为是自己胆大包天,指不定是各地军营不满已久,与镇北军联起手来给皇帝难堪。
皇帝诛杀文臣的时候肆无忌惮,寒了天下文人的心,可他却不敢对武将如此。
京城皇帝手中倒是还有十万精兵,可他敢动吗,此时的皇帝会不会想,若是他动了这十万人,哪一个军营若是跳反,京城只怕都保不住。
赵梦成开口道:“大人,此次并非真要征兵,而是各地军营借百济叛乱,要与陛下在掰手腕。”
黄县令听完一阵阵心惊,他先是吃惊各地军营胆大包天,若是十年前,不,五年前,各地也绝不敢如此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