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冷道:“杀不杀你我说了算,你就不用操心了。”
邱玉华有些恼火了,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给我个痛快。我们邱家个个都是硬骨头,你要是想拿我去威胁我爹,那可打错了如意算盘!”
那人嘴角一扬,微笑道:“你这话说的倒很明白。邱广成这人六亲不认,你就算死在他面前,只怕他连眼都不眨一眨。”
邱玉华呸了一声,道:“你胡说!我爹最疼我了,你在这里少挑拨离间!”
那人带着笑意,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邱玉华觉得跟这人动手讨不到便宜,斗口也斗不过他,很不愿意跟他说话。两个人沉默了良久,仿佛斗气一般,谁也不先做声了。
那人拿石头垒了个圈,顶上用树枝和石头盖着,里头养着几只野兔。他从圈里抓出一只野兔,提着耳朵拿到邱玉华跟前,扔在她身上,却没说为什么给她。
灰兔毛茸茸的,身上的皮毛潮湿,似乎有些怕冷,又有点胆怯,在邱玉华的腿上紧紧地蜷成一团。邱玉华忍不住摸了摸它,觉得有这小东西陪着,心里好受了些。
邱玉华看了那人一眼,觉得他可怜自己,所以拿了只兔子给她作伴。这个念头从她头脑中一闪而过,继而又被反感压过了,这人大骂自己的父亲是个伪君子,可见他不是什么好人。邱家在江湖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向来嫉恶如仇。她平时若是遇上了这样的恶人,杀了他为江湖除害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领他的情!
邱玉华拼命寻思这人会是谁,眼睛瞥见他身边放着的长剑,那剑通体漆黑,剑鞘上镶着一颗海蓝色的宝石。她对这柄剑早有耳闻,一见之下陡然吃了一惊,失声道:“北河剑!”
那人眼皮也不抬,淡淡道:“大小姐见识不错,这就是北河剑。”
邱玉华道:“这剑在你身上,难道你就是杀害了胡六叔和谢四叔的人?”
那人并不关心邱玉华的质疑,却皱眉道:“谢彪已经死了?谁杀了他?”
邱玉华意识到面前这人就是敢单枪匹马闯进碧泉山庄抢夺北河剑的人,也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刺客,不由得一阵胆寒,一时间竟然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