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继宁一眼就看中了这颗树,然后请谢如方仔仔细细的敲了半个时辰才敲下了,谢继宁特地画了线敲,使得石头和树一起形成一个独特而具有艺术气息的整体,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清除腐根,修剪多余的枝条和跟脚,用陶盆栽好,确定存活,这才搬来。
刘方杰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徒弟带来的这颗树,前朝就有大文人说‘黄杨生石上’(1),这颗黄杨树干黑如墨色,叶片却是绿色浓郁,俗话说“千年黄杨寿为矮,更难求得天然支”这一支黄杨手臂长短,呈蜿蜒盘旋的样子,美极了。
刘方杰咏道:“‘咫尺黄杨树,婆娑枝干重,叶深圃翡翠,根古距虬龙。岁历风霜久,时沾雨露浓。未应逢闰厄,坚质比寒’(2)这树好呀!我的庄子里面,树的种类繁多,但是却没有黄杨,江南地方多盆栽,我们济州,这样的人才少。”
“宁哥儿,这树是那里来的。”
谢继宁道:“回师父的话,这树是我家旁边的山上找来的,还有其他的,我让人送到我院子里面去了,这颗是最好的。”
谢如方见自己的儿子这么老实的说了,在旁边干着急,送礼的时候,随便找的东西和花钱买的能一样吗?都已经和王家商量好了就说他那里买的,偏偏自己儿子这么实诚。
刘方杰看到自己谢如方在旁边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就看向徒弟,示意徒弟说说,有什么瞒着自己的,谢继宁明白自己老爹的顾虑。
但是他也相信刘方杰的人品,刘方杰为官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既然自己是他徒弟,那坦诚会更好,这种事没必要隐瞒。
“这些是我爹爹敲的,都是自家找的,也不算什么珍品,师父喜欢,家里还有,去找就是了。”
刘方杰笑着说:“倒也不必特地去找,这一类的树并不好找,还危险。”
谢继宁害羞的笑了笑,说:“还有一些老树树桩,我家里打算将这些东西换成银钱,总不能一直花师父的钱,让师父供我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