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少生病的人一生病就很严重,一定要好好养着。云雾呐,你去了之后一定要说服他看医生,不能由着他胡来。”
言语间,关切根本掩不住。
徐云雾听完,轻轻笑了声。
胡泽连问她笑什么。
她回说,“感觉大家都很着重霍星延,一身臭毛病,但终归是自家孩子。”
胡泽连当时没说什么,招了个下属将要准备的食物仔细交代了,和徐云雾到静谧处坐下才续上这茬。
“星延性子是冷乖张之名在外,但是我总记得前两年我太太忽然检出罕见病。当时我觉得天都要塌了,但我没想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竭力隐藏。躲过了很多人的目光,却没能逃过星延的眼。”
“当时我们也是坐在这张桌子,他对我说,有什么事儿可以和他商量。”
他说“商量”,给足了尊重。
在了解一切之后,仅仅是回了句我知道了。岂料一个多月后,三位该罕见病领域的顶尖专家齐聚北城,困局得解。
“云雾,这可是救命之恩啊。我该还的,可是拿什么还呢?我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从国外请来这些专家,但总归是我这样层级的人负担不起的。”
忆及有伤的过去,胡泽连眼角染了湿意,根本抑制不住。
徐云雾佯装没有瞧见:“阿姨现在还好吗?”
胡泽连点头:“她心态好,虽然康复进度缓慢,但总归是活着,一点点地在好转。”
徐云雾:“胡叔不要那么大的心理负担,我想霍星延会愿意帮忙,是因为您曾善待他令他实打实地感受到了善意和温暖。这些对于他而言,比什么都珍贵。”
胡泽连:“话虽是这么说,但很难呐。”
徐云雾朝他笑笑,“难就慢慢来,又没人催您。”
出了羡澄公馆,徐云雾重回车中。她并未即刻开车,而是默坐,周身似镀了层薄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