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父亲失踪,厂里损失了近1万块钱的货款。领导作出决定,财务科科长停职反省三个月,面粉厂所有职工下季度的奖金扣15元,就因为这一个决策,让大家迁怒于我父亲和蔡叔叔。”
“第二,因为嫉妒。我们家是双职工,收入高,孩子少,负担小,家庭条件比其她的职工相对来说要好一点。”
“我曾经很怨恨编造、传播谣言的那些人,明明我父亲和蔡叔叔携款潜逃的可能性已经被警察排除,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警察的结论,让我们家和蔡叔叔一家雪上加霜。”
“但是在调查的过程中我发现,我父亲失踪前后,并没有职工往浣城拨打过长途电话,也没谁在浣城那边有亲戚。在我父亲失踪后的十四年里,面粉厂的职工有的有的辞职下海,有的调去其她的单位,还有的退休了,没有听说谁赚的盆满钵满,或者生活得到极大改善。所以,基本可以排除面粉厂职工伙同外人作案谋财害命的可能性。”
正在说话间,酒店大堂门口匆匆赶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但身材苗条,五官端正,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
杨文静看到那个女人,站起身来冲她挥了挥手。
中年女人走了过来,神情间带着几分烦躁。刚走到杨文静这一桌,便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你又申请重启旧案了,能不能稍微消停一点?面对警察,同样的话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我不想生活再一次被打扰。”
“妈……”刚说了一个字,杨文静的喉咙便被梗住了。
原本看到自己母亲出现,杨文静的眼神里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可是现在听到母亲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杨文静眼神变得暗淡。
教训完女儿之后,杨文静的母亲康萍显然有些心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孩子,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四年了,警察一次又一次的对这个案件进行侦查,可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大家都尽力了!你为了你父亲,好好的金融学不去学,非要学什么法医学,女孩子天天对着那些尸体动刀子,哪个男人敢要你。你听我的话,转行到学校去当老师,找个对象生儿育女,开开心心的生活,这才是你爸真正想要的。”
说着说着,康萍的眼睛里也有了泪水:“你爸是个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人,肯定也希望我和你的生活充满欢乐与阳光,可是……我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你却一直都不肯放过自己。”
杨文静嘴唇在颤抖,但却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