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四周静谧,唯有遥遥的歌声相伴。姜桓之悠悠划着船,载着高菡归家。
高菡坐在乌篷小船里,听着那隐约传来的悠扬歌声,神情有些忧郁。
“是阿萝姑娘的歌声。”高菡问道,“桓之,你知道阿萝姑娘唱的这首《子夜歌》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提到《子夜歌》,姜桓之愣了一下,脸上也有着和高菡一样的神情,但高菡却看不见。
姜桓之道:“《子夜歌》相传是一个叫子夜的女子所做,写的是男女恋情里的悲欢。这一首说的是女子深爱着男子,却不知男子心意,故而充满悲伤与忧愁。”
“是啊。”高菡点点头,有些失神,她似是感慨一般地解释着歌词,“我对你的想念是真实的,你却在犹犹豫豫。你的感情像雾中的芙蓉,像雾里看花,让人看不清楚。我的感情是天边的北极星千年不变,你的心却像那白日的太阳,朝在东暮在西。”
说完,高菡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桓之,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姜桓之拿出藏在腰间的玉佩,那是鸳鸯佩的鸳佩,他沉默地凝视了那块玉佩一会儿,才轻声叹道:“菡,我对你的情意你还不明白吗?”
船里的气氛忽然有些凝滞,高菡微微发颤,但想到自己腰间的鸯佩,高菡的语气又平静下来:“是什么样的的呢……”
手中的鸳佩已经被自己握的有些发热,姜桓之低下头捧着高菡的脸,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深情凝视她,叹息道:“菡,我是爱你的啊……”
高菡听着他的声音也恍惚地笑了,那枚鸯佩还在她腰间,但无论是虚假还是真实,她只想忘掉所忧虑的一切,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在郑老的医治下她已经可以看见一些影影绰绰的影子。
很快,我就可以看见你了,桓之。
……
阳光温暖的清晨,一只雪白的信鸽扑腾着落在医庐的院子里,蔓儿取下信鸽脚上的纸条:“夫人病重,时日无多,我已携夫人前往青荷镇,请速取鸳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