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只是累了,不需要让别人知道,扶我去榻上躺着。”孟遥平声音沉沉地说。
阮碧青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可她依言扶着他上榻。他的身子有些沉,她扶着他有些吃力,手却紧紧地抓着他,深怕她自己一个不小心摔了他。在她眼中,孟遥平此刻脆弱地如白瓷一般,美丽、易碎。她辛苦地将他扶到了床榻上,她喘气地问:“你还好吧?”
孟遥平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扇动着,中气不足地说:“休息一会便好。”
前一刻还笑着的人,下一刻就倒下,吓得阮碧青冷汗直冒,讨厌他以孱弱的身子却强娶她的行径,也想过他早些死掉,但她的心还没这么狠,特别是想起他说,一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的时候,她又觉得他不是那么的坏了。
阮碧青看他的薄唇上有些茶渍,便捏着丝帕小心地擦拭,手腕突地被他的手给握住,力气巨大无比,她吓了一跳,对上他不知何时睁开,带着犀利的眼。
那双眼没有感情,冷若冰霜,只被看一眼,阮碧青便浑身发冷。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世子,你干什么?”
仿佛变戏法一样,下一刻,孟遥平的手一松,眼神柔和了不少,“没什么,我只是不习惯被人碰。”阮碧青面色微恼,“谁习惯被人碰!”说得好像她很喜欢被人碰一样。
孟遥平的目光微闪,落在她的身上,声音低沉却诚恳,“目前而言,世子妃很喜欢我碰你,不是吗?”
阮碧青的脸上瞬间开出了朵朵艳丽的花儿来,这人怎么能这么坦然地说到昨晚的事情,“孟遥平,你闭
嘴!”她生气地将丝帕扔到他身上,怒气冲冲地往外走。他有闲情逸致说话,想必没什么大碍,还是不要理他
的好。
阮碧青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孟遥平缓缓地坐了起来,脸色依然惨白,看着却没病气。
孟遥平修长的指将丝帕捏起来,凑在鼻下轻轻地嗅着,黑珍珠似的眼里闪呀闪,他几不可闻地低喃着,道:
“说喜欢你,你还不信。”
黑夜里的书房里,孟遥平正看着孟勤送来的帐本,孟勤看着他快速地翻完了帐本,不禁佩服不已。
孟勤五岁便跟在孟遥平身边,那时的孟遥平一副随时要死的模样,稚龄之躯,贤人之慧,令他发誓终身相随。
“让孟管家看着点,适时地给他们一些机会偷鸡摸狗,养大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