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勉力平静自己的情绪,表示自己不是坏人,也把刚才的遭遇告诉了情侣,对方女生下意识地相信了程西的话,“我们能帮你什么,报警还是通知你的家人?”
程西能背得出的手机号码只有姑姑和程若航的,对方女生把手机借给她的时候,她几乎本能地在拨号键盘上输出了一串数字。
去年除夕,程西刚学会打牌,技痒得很,饭毕后拉着姑姑与程维生夫妇说打几圈,没多久就被晚到的纪东行给拱了屁股窝,纪东行美其名曰,程西十一张牌都快都拎了个遍了,还是不知道该打哪张,分明是还没出师,回炉重造,顺带着编排了下程若航,说这个师父教得实在太臭。
被占了位置的程西气不过,就一直在纪东行身边絮絮叨叨,还告诉姑姑不能打哪张出冲的牌,最后程若航实在看不下去了,拿了外套,哄程西出去转转。
他们去郊外看烟火,这些年市里年节期间大力倡导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行之有效,不过年节终归有个年节的气象,政府便规划出一片郊区地段,明令规定燃放区域及限定时间。
他们驱车抵达的时间,正是零点区间,老老少少很多人在欢庆,也有小贩做起了就地买卖,程西买了几个烟花筒子,可是她没勇气点,每次那引子还没着,程若航一唬,她就吓得缩回来,最后把点燃的那根烟还交还到程若航手里。
程若航不依,硬逼着她上,她哆哆嗦嗦地勉强点燃了引子,烟火绽开的那一瞬间,她往回跑得太急,一个踉跄,来了个平地摔,身后的烟火往星空上蹿得有条不紊,程西却摔了个狗吃屎,程若航上前把她捞起来,纯粹是怕火星子蹦到她身上,着起来,更难看,周遭很多人已经忍俊不禁了。
“我都疼死了,你居然还有百来斤的偶像包袱在身上,拜托,你不关心我的安危,居然只想着我要是身上烧起来,你作为家属很难为情?程医生,你的良心真得不会痛嘛?”
“我不会让你身上烧起来。”
程西才不听,手掌根部都蹭破皮了,火辣辣地疼。
程若航拉着她回车边的时候还不忘夫子嘴脸教训她几句,“说过多少次,不要那么毛躁。”他拧开一瓶矿泉水给她冲洗伤口,敷衍地给她吹了吹,说蹭破一点油皮,回去抹点消毒水就不碍事了。
“还医者父母心呢,我疼。”她睨一眼程若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