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学习过两三年上色,师傅创作的各种构图徒弟已经了然于心了,一个徒弟才差不多就可以出师,可以自己画白描和“点睛”了。
贺正庭拉程西过来看这些,只是想让她知道,她前方的路还有多少,她眼前经手的都是些小项目,没有任何挑战性的生意而已,他问程西的眼界只限于此?
既然喜欢这个职业,就该看看自己的标杆在哪里,等哪天她的手艺能经得起保护性修葺这个说辞,这才算练到家了。
“不要局限于我给你派活这样的生存方式,好的壁画师,起码要在机场候机楼、地铁人文壁墙上留下自己的作品。要活出风采,骨子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既然认为自己爱程若航没有错,那么更不该自暴自弃,起码要奔着一个念头去,要让程若航觉得不怨不悔,要让所有人觉得你当得起程若航的不管不顾。”
平生到头,最完美的情话,不是爱与欢喜,该是:此生不悔。
贺正庭告诉程西,林易宁死后,林母一个人搬来了这里清修,贺正庭曾经想看望一下老人家,被对方回绝了,他懂惦念一个人的心情,也渐渐明白了为何林易宁都已然决定要走了,还是要不顾忌地见云父。
她始终放不下席瑨,他一点风吹草动的惊险她都容不得,也许至死,她都未曾后悔过。
不论对错,这才是感情。
放不开又躲不开,那就耳目全弃了,不听前尘,不畏后事。
……
贺正庭让付明森通知了程若航,程若航得知程西在寒容寺,事情始末就已经猜对了一大半。
他人还在医院,不能过来接程西,他在电话里连声抱歉。
“她为难你了?”程若航柔声问程西。
程西一味的摇头,却忘记这是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