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程殊,如同被人剥皮抽筋般地□□,那日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老师,父亲临终前问程殊,这些年是不是始终想着那个男人?
是,她想着,想着他带给自己的所有初心,也想着他畏首畏尾的窝囊,他至始至终都不肯再看程殊一眼,无论是为了那个家里配给他的未婚妻,还是真心没有喜欢过程殊,哪一点,程殊都挂怀着。
父亲病榻前,程殊怨念了一通,当年不是父亲那样驳了大家的面子,程殊也不会对老师念念不忘的,毕竟她始终存了份侥幸,没有父亲的出面,后面该怎么演,是个不明朗的走向。
到头来,侬还是怨爷老子的。
这是父亲断气前的最后一句话。
程殊悔过,父亲临终,她都始终是个不孝女。
姑姑这些年,头一次真诚对程西袒露自己的不如愿,这让程西失了所有的自控,她跪偎在姑姑膝上,百般愧疚,对不起姑姑当年的怜惜,对不起姑姑这些年的教养与信任。
“这两年,我睁一只闭一只眼,你不提自己的心思,我始终佯装不知道,可事态还是往我估量的方向走了,这大概就是命吧,是姑姑对不起你,引你来了程家,不偏不倚地,你好像真得步了我的后尘了,只希望,若航不是老师,他能好好待你一辈子,姑姑成全你们,也算弥补我自己了。”
晚上,程若航到访。
姑姑告诉他,她同意与程西协议解除领养关系,不过那套被程西卖掉的房子,钱款还是交由程西自己支配,那些钱算是姑姑这些年给程西的体己。
另外,他们俩如何与兄嫂那边力争,程殊全然不参与,一切全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最后,程殊要求程若航答应一个条件:
三年内,他们不得谈任何婚嫁问题。
“这是为程西好,她还太小,留几年时间,你们相处磨合,也给她成熟的机会,三年后,你们还在一起,就自行决定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