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直觉纪东行在姑姑这儿吃了什么闭门羹,不过既然他如此说,程西也不好戳穿,任他潇洒地由助手陪着离场。
后台节奏有点轴转,姑姑跪膝在临时替一个模特的嫁衣补针,金丝线很容易断,几针来回就断了,姑姑一袭旗袍地跪在模特脚边,很耐性地纫线,继续重来,快转的一行人中,只姑姑一人从容不迫,有时候程西会想,如果姑姑不是爱极了这份手艺,断不会坚持这么多年。
她早些年就与程西说过,西西结婚,姑姑一定会一针一线缝做出西西满意的婚纱及嫁衣给她成婚。
小时候程西看童话、看影视,总觉得女主角穿上婚纱就圆满了,再无忧愁了。其实呢,姑姑说,童话都未必尽善尽美,何况眼实。
那女人为何还要穿这高定嫁衣。
仪式感,即为幸福感。
人生几个重要关卡上,总归要信誓旦旦些,于人于己,才能有信服力。
姑姑做了二十载的女人仪式品,却始终未能自己穿一回。
程西走到姑姑跟前,随她一并跪膝着,替她纫线。
程殊扫一眼她,“一边去,别捣乱。”
程西鼓鼓嘴巴,“我一收工就回去收拾了,抱歉,还是迟到了。”她当然不能说实话,是和程若航怎么地耽误了些时间,“他不能过来,不过有送花篮,表示心意。”
“谁?”程殊的脸色,明知故问。
程西吞吐一秒,还是老实答,“程若航。”
“不叫大哥了?”
“姑姑,你别这样……”程西很是难为情。
“和他在一起就真那么开心?”程殊唇上有根丝线,让程西给她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