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待在向家的时间比自己家长,他父亲忙学校课业,母亲又是业务应酬昏天暗地。
向明月心底的自我暗示太深厚了,厚到心里积攒地对周映辉的定义与归属,同自家哥哥的没什么区别。
他就是来往亲厚邻里及朋友家的一个小弟弟呀。
书娟叹一口气,“随你罢,哪天玩出火来,别告诉我,鄙视你,白活三十年了。”
换句话说,永远不要试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好友再泼明月的冷水,你比我清楚,那周弟弟能和东元哥一样嘛!
和书娟分手后,向明月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这就是有几个老友的好与不好。
有时候想糊涂的时候,她们死活摇晃叫你醒;
清醒得很吧,她们又非得搅糊涂你。
她一路从地库上楼,一楼有人要上行,门“叮”地应声开了,向明月半边脑子里塞着棉花般地不得活跃,有人踏进电梯厢壁里,入眼的是一双复古镂空雕花的正装皮鞋,顺着挺括长腿往上看,周映辉那双幽幽审视的目光先骇住了向明月。
她纯粹脑子闪神了。天知道,认识他二十四年,头一回看他穿正装,还穿得如此……
高挑熨帖,得体大方,冷峻且没烟火气。
温莎结的领带也打得满分。
沉默寡言看人的眼睛,像冰河下潺潺的流水,不看你也罢,一击即中的稳狠准。
再然后,冻结的河面,撕裂出蜘蛛网般的碎裂痕迹。
“你……”向明月原本想问他,你哪来的衣服,突地想起他有位再会社交不过的母亲。
平日里,周小二活得太低调太随性了,他父母亲的那些仪式感似乎他全摈弃掉了。所以,他身边的人也就当他是个再素寡不过的孩子了:
无欲无求,还在读书蹲实验室的小孩子。
眼巴前,向明月悄默声地往后缩缩脖子,哦,周家小二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