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月起身,踩亮了沙发旁的一盏落地台灯。
先前几天,她一直早出晚归,根本没在客厅区域落座过,眼下开灯之际,她才认真打量起周遭与她严重不匹配的井井有条。
向明月习惯了伸手拿的宜家移动推车上,她的各种杂志、书籍,全被磕得整整齐齐码到她的书架上去了,书签位置没动。
推车上各种开封的零食,也用不知从哪来的零食长夹夹得严丝合缝,不至于洇软了。
她坏毛病很多,比如手机数据线插头她老是忘在地插上。有人给她把地插弹扣都盖上了,数据线细致地全收回茶几下的收纳盒里。
再到厨房,她要喝水,流理台面上竟找不到一个搁在外面的杯子,全被周映辉收放在悬柜里。
向明月看到磨砂玻璃后排成一条线的马克杯,不禁想笑,她家里这是住进一个田螺男人嘛?还是个牡丹狗田螺少男。
冰箱亦是,各种临近赏味期限的饮料、巧克力、泡芙……,他全给她提溜出来放在一个收纳槽里,上面便签赫然龙飞凤舞的字迹:临近期限!!!
这男人有毒!
比老妈子还烦。
向明月干脆水都不喝了,躲一般地回房了。
快给我搬走,还我原来的生活。
次日周六,向明月睡到九点多,家里大嫂给她打电话,说向东元在家请生意伙伴,做了不少菜,喊当当回去吃饭。
“不了,中午有约。”
她起码三天不想碰酒了,也不想在任何席面上再坐着熬时光。
她就想在自己的空间里待一待,不必衣着得体,不必妆容妥帖,听些放松的音乐,哪怕吃饼干就白开水,她起码得一自在。
当然,饮酒后的饥肠辘辘,你让她真吃饼干,向大小姐能死给你看。
她想吃点汤汤水水的东西。
大概这段时间,她被周映辉亲自下厨的烟火气感染了,忽然发现天天吃那些重味精的外卖,舌头真得变没味道了。
结果她去翻冰箱,剩下的食材,她也只能勉强对付那个西红柿和鸡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