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傅梓尘那张脸。

高中的，现在的，青涩的，成熟的。

还有今天，那张看上去疲惫又苍白的脸。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嗒就掉下来。

她翻出手机，联系人第一个是一串号码，那是他曾经用过的号码，分手后号码就成了空号。这么多年，她没舍得删。

在酒精的壮胆下，她拨了过去。没想到，电话竟然是通的。夏依内心突然“砰砰”开始跳起来，明知道几率很小，她还是抱有了一丝期待。

结果，电话被挂断了。

挂！断！了！

夏依又拨过去，电话再次被挂断。

夏依鼻尖冒酸，以前他从来不会挂她电话的。夏依不死心的再次打过去，这次想了很久，就在她以为接下来要听到那冰冷的女声时，电话竟然被接通了。

一道低沉沙哑又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哪位？”

夏依：“……”

豆大的泪珠往下掉，不是他的声音，不是他的语气。

“说话！”

那人语气十分不好，夏依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吼过，立即呛声过去，“你什么意思啊，你凶什么凶啊？我打你电话怎么了？打错了不行吗？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姐当年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疙瘩讨饭呢。”

那人：“……”

夏依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越发哽咽。看到电话还在通话中，像是找到了倾诉口，一股脑的冲着对方发牢骚，“我知道，你肯定在心底偷偷骂我，我听到了！你个渣男，你凭什么骂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呜呜呜……”

那人：“……你喝酒了？”

“是，老子就喝酒了，发酒疯不行吗？老子失恋了，没人要了。人家分手了还能当朋友，怎么我就要看人脸色啊。”

“哪个酒吧？”

“你管我哪个酒吧喝酒？怎么，你想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