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说不出话,也打不出字。
“然然,我跟你说件事吧。”沈星却继续,“在我读书的时候,我们学校经常会有白血病啊什么的需要捐款。在社会上,也经常听到新闻里爆出来,谁谁重病需要捐款。我是农村人,我们乡下,也有五保户。可是,走出社会后,我才知道……真正被爆出来的,都不是最惨的,因为他们背后都有人。真正最惨的,是根本没有人愿意理的。”
“像我们村里的张伯伯,他是低保,确实可怜。可是,他并不是最可怜的,我们村的王阿姨其实更可怜,可是,我们村支书姓张啊。”隔着电脑屏幕,都能感觉到沈星冷入骨子里的冷笑,“后来,我做过一段时间老师,才知道,我们学校有个孩子,因为得了重病捐款,其实是因为,他是校长的亲戚。呵呵,其实那孩子是可怜。可是,别的跟学校领导没有关系的孩子,也有生病,却没有人再张罗捐钱了。哦,还有一样,就是我们学校有个老师收保险钱时收错了,导致一个孩子的保险出了问题,后来重病不能保,学校为了减轻学校赔付的压力,就举行了一次募捐……”
安然越听越冷。
“所以,然然,很多东西的背后,其实就是这样。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最终,沈星的一句话传来,“就像,我来这里当编剧,不是因为看中这小说,而是因为,洛川出高价让我来啊。”
☆、可以开始了,却又结束了
“你说什么?”安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又不得不相信。
甚至,她自己知道,这是最真实的真相。
“然然,对不起。”沈星对自己的口无遮拦也有些尴尬,可是仍然坚持,“但我觉得,既然我们是朋友,有些事我就不想骗你。其实,许多事你该明白的。”
“明白什么?”
安然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