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讨厌我了吗?”

他忽然生气起来,从宽特罗手里抢过药瓶丢在地上,药片撒了一地,才重新得到他的注视。

他尽可能压下涌动的怒气,让自己不要那么歇斯底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该接纳我,世界上不会有比我们更亲密的关系了!”

宽特罗看了他一会,起身去捡起地上散落的药片,剥开胶囊外衣,直接倒进嘴里。

而被遗弃在旁边的他,最后也没有被落下。

虽然依旧没什么对话交流,但宽特罗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像把药瓶摆回床头柜上那样,把他妥帖地放到了床上,让他坐在这里。

他看着蓝发少年又取了扫帚,收拾地上的药壳,视线始终黏在他的身上。

实在是太有趣了,这样闹别扭的宽特罗,这场人类观察永远不要停下才好。

可是。

他有些悲伤地垂下眼,宽特罗因药物和修女最后的话,开始有点归于俗套了,就好像他看过的很多人类影片里那样。

他开始长出同理心了,他开始握不住枪了,虽然表面上还是那样冷漠,但他最了解他了,从最近一次动手时看到血迹的反应,那无意识怔神就能知道。

虽然这样的宽特罗也很新鲜,却总有种要走到结尾的感觉。

他亲昵地上去帮忙收拾,好似他们还是那般亲密无间,他知道少年最近想要做什么。

宽特罗可以从那个男人身边逃走,他帮他,但是他是离不开他的。

四月,初春。

他们一起乘坐飞机,从纽约去到东京。

坐的不是跟来接真田鸠见的真田贤人一班飞机,被接回真田家的是之前的改造人。

宽特罗和他直接在东京落地,没有换乘去往神奈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