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心的声音,传进项子骆的耳里,已经不只是揪疼,那感受痛到让他喘不过气,痛到教他忘了要保持距离,痛到教他失控地走到她的面前去。

脚步声传来,哭声蓦地停止了。

段亚莹扬起头,看见项子骆正朝著她走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豁地站起身,项子骆已然到了她的面前。

基于平常的相处并不融洽,她料想他会藉机大肆嘲笑她的身家、她的背景,甚至是她失态的模样。

于是,她恶狠狠地迎视著他,等待他掷下落井之石,然后准备用力地反击。

但,她什么都没有等到,或许,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等到。

她等到的是一个热呼呼的拥抱,一个她未曾依靠过的温暖胸怀,一个热切却不带情欲的疼惜双臂。

泪,再度莫名其妙的夺眶,又急又猛,说不出的难堪。

她用尽了力气想推开,却无法推开他分毫。

“放开我。”

“不放!”

“你是土匪啊你?”段亚莹的声音都哭哑了,教他的心痛得更难受。

“是,我就是土匪,随便你怎么说都好,我今晚就是不放手了。”项子骆几近无赖的开口,双臂将她揽得更紧。

段亚莹本想用尽力气,像叫魂一样的喊破他的耳膜,想使尽拳头的力气,打得他胸口“黑青兼瘀血”,但……

“项子骆……”她几近呜咽的喊出声。

那柔得几乎就要滴出水的声音,夹杂著浓浓的鼻音,有著说不出的委屈,却也有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