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已经十分疲惫的任放忧,却始终没有合眼。
她在仔细瞧着,用力记着,在她眼前的这张脸。
她要记着他的温柔、他的多情、他的细细抚触、他的专注凝视……之后,两人将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想起昨夜的缠绵,带着酸,又带着着点甜,她的心既酸涩又无奈。
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但是,她却不后悔。她告诉自己,她是提得起放得下的人,不过是一场欢爱,她与他都能理智处理,所以……该走了。
她得趁着他未醒之前离去,要不,难免又是一阵揪扯,对彼此来说都不好受。
轻缓的,她在他的额上印上一吻,最后一次允许自己贴近他。然后,毅然决然地起身着衣,收拾行囊,拉开木门,踩着坚毅脚步,让自己毫无依恋的离开。
只是,木门才关上,床塌上始终紧闭着双眸的丁驯,也跟着睁开眼。看着合起的木门,他矛盾、困惑,心中情意汹涌,却再无人可诉。
他迟疑着。
是不是该这么让她离开?然后他将从此抱憾一生,在心里永远放了个结,永远惦记着她,后悔着自己为何松手?
不!绝不!
从来不放在心上的儿女情长,此时让他心烦意乱,再顾不得任何原则,他只想知道——为何她不愿留下。
于是,他随意套上一件外衣,追了上去。
丁驯轻功惊人,很快的追上任放忧。
她因为离开他而心绪紊乱,脚步又快又急,她瞻前,却忘了顾后,丝毫没有察觉丁驯一路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