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他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
这两个字传入耳中,梁靖菱顿时瞪大双眼,先是全身僵硬,接着所有的骨节,全因过度用力而嘎嘎作响。
「你有没有同情心啊?叫我下车?!」她大力地搥打着他的椅背,教他完全感受到她的怒气。「警察就在外面耶!我一下车,就要收到一张罚单,更别说我还让他追着我跑了三千公尺,搞不好他还会安个什么『肇事逃逸』之类的罪名给我。」
「肇事逃逸不是这样用的。」耿柏胤冷冷地睐了她一眼。
梁靖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这个人真没幽默感,我摆摊算违规,也是肇事的一种,而且落跑是事实,当然称得上肇事逃逸。」
「肇事逃逸不是这样用的。」耿柏胤不改初衷地强调,心里那股想掐死她的意念愈来愈明显。
「真是讲不听。」梁靖菱冷哼一声,算是服了他了。
「妳说什么?」耿柏胤瞇起了眼问道。
「没有。」梁靖菱小小声地否认。「我什么都没说。」
「没话说就下车!」他毫不客气地赶人。
「有,我要说的话有一大堆!」梁靖菱真是一把火烧到眉毛,气急了。「你真是又小气又没爱心,既胆小又怕惹麻烦……」
「妳说什么?!」耿柏胤单手往后一捞,直接捞起她的下颚,往前一捉。
「难道我说错了吗?明明知道我在躲警察,还赶我下车,难道不是小气、没爱心、胆小怕事、又怕惹麻烦吗?」梁靖菱指着他的鼻头骂,愈骂愈生气,气得将小手往腰边一插,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豪爽气势。
其实说穿了,她只是怕自己太过生气,一下子忘了卫生观念,若是直接把手插进他的鼻孔,害自己得了什么传染病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