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德宁时常被巨大的割裂感所折磨,有时甚至会产生幻觉。
“不需要排练吗?”
“不需要,虽然没想好,但在我计划里,最后一幕会是巴特的独白,只有我一个人表演就够了。”柯德宁说。
伯洛戈站起身,帕尔默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那是你的朋友吗?”
“大概吧,准确来讲是司机。”伯洛戈笑着说,可见帕尔默在他心里地位之低。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我并不爱我的妻子。”
就在伯洛戈要离开时,柯德宁突兀地说道。
伯洛戈回过头,柯德宁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好像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她很痛苦,如果我真的爱的话,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给予她安宁才对,但我……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自私,想要永远地占据她,还是说胆小,不敢面对没有她的未来,我用镣铐强行留住了她。”
柯德宁面无表情。
“痛苦延续着,我和她的痛苦,很多人的痛苦,纠缠在了一起,不断地延续着,有时候我也安慰自己,至少基妮还活着,至少我还能拥抱到她。
但这感情究竟是什么呢?占据的私欲?恐惧着的未来?还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就像在念着剧本的台词,可柯德宁念的很糟糕,不带一丝一毫的感觉,如同冰冷的复读机。
世界在柯德宁的眼中变成了两幅模样,一面是疯狂阴暗的地狱,一面是万众狂欢的舞台。
“伯洛戈,我想……我想虽然神不存在,但恶人们应该也在渴望着吧,渴望着惩罚降临的时刻。”
柯德宁幽幽道。
“生命终结之际,他们终于能停下逃亡,坦然地接受安宁的降临。”
“柯……柯德宁?”
伯洛戈担忧地看着柯德宁,柯德宁眨了眨眼,这才惊觉过来,他不好意思地说道。
“抱歉,在想些剧情上的事,有些入迷了,我经常这样,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
“哇,专业!不愧是搞创作的。”
伯洛戈赞叹道,至于柯德宁究竟是发自内心的感叹,还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创作,应该只有他一人明白。
“有机会再见,柯德宁。”
伯洛戈摆了摆手,告别柯德宁朝着花店走去,柯德宁慢悠悠地起身,眼神阴郁,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他也起身离开,可看着如迷宫般的欧泊斯,柯德宁感到惊恐与迷茫,不知该走向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