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帕尔默开口道,“对不起,沃西琳。”
“对不起什么?”
“很多事……比如我这么久才回来,又一直躲着你什么的。”
帕尔默觉得自己的脑子在抽筋,很多怪话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然后呢?”
沃西琳双手抱住帕尔默的手,肌肤之间亲密地贴合在了一起,暖意在其中酝酿。
“我一直在想些事情,比如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为什么……抗拒你。”
帕尔默逐渐放弃了思考,他现在就像一个转译器,将脑海里那书写已久的话语,不经任何修饰地说出来。
“我是个很害怕离别的人,一想到那些我在乎的东西,终有一天会离开我,我就恐惧的不行。”
帕尔默想起丘奇,自丘奇受伤离别一只眼睛后,帕尔默主动选择分开,之后的工作里,他也选择独自一人。
帕尔默不想再有新搭档了。
有了新搭档,就代表帕尔默将拥有一位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那么终有一天,残酷的死亡会将彼此分割。
好在伯洛戈不会死。
沃西琳说,“这听起来就像个死循环。”
“是啊,我越是在乎什么,我越是害怕离别,并对那将要离别的未来感到恐惧。
所以我努力和一切事物保持着距离,只要不在意,就不会离别,我也就不会为此感到烦恼。”
帕尔默非常喜欢不死者俱乐部的各位,载歌载舞的日子里,他的内心不会有任何负担,他们不会离开自己,倒是自己会先离开他们,成为柜子里某个不起眼的酒杯。
“因为你在意我,所以你恐惧我。”
沃西琳侧躺了下来,身子压在帕尔默的肚子上,手拄着脑袋,打量着这个慌乱迷茫的灵魂。
“这听起来是不是有些怪,就像小孩子幼稚的胡思乱想,”帕尔默责怪着自己,“有时候我会因自己这些奇怪的想法,感到恶心……觉得自己是个恶心的家伙。”
沃西琳没有说话,她躺在了帕尔默的胸口上,聆听着心脏的跳动。
帕尔默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生气了吗?”
“没有,我反倒很高兴,”沃西琳说,“这说明你非常在意我,在意到你躲我躲了这么久。”
帕尔默觉得沃西琳说的是反话,她快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