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洛戈是不死者,只要他能恢复过来,一切就还有扭转的机会,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确保伯洛戈恢复过来前,不被血肉造物们杀死,不然,谁也不清楚,这一次死后,伯洛戈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至于帕尔默自己所处的困境……
帕尔默暴躁地念叨着,“如果你真的给你的孩子,起了一个什么帕尔默拉撒路的名字,我绝对会死不瞑目的。”
伯洛戈就是棋盘上的国王,而帕尔默唯一要做的,就确保国王活下去。
血肉造物们咆哮着挥起利爪,无数锐利的锋芒填满了他的视野,帕尔默少见地怒吼了起来,像是为自己打气般,手中的剑刃裹挟着磅礴的以太,挥起一道道青色的轨迹。
帕尔默很少会这么勇敢,勇敢的他自己都觉得不像自己。
忽然,另一股暴虐的以太与帕尔默的力量重叠在了一起,他震惊地回过头,只见封死的血洞浮现起了一道道交错的泛光剑痕。
伴随着一声爽朗的笑意,血肉破裂崩碎,艾伯特挥起以太刀剑,硬是重新打通了这条封闭的道路。
竭尽全力地释放自身的以太,耀眼的以太电弧扫过血肉造物,将它们一个个打成了破碎的齑粉,而艾伯特自身的以太强度也猛地衰弱了一节,连带着他体表的炼金矩阵,也浮现起了一道道深邃的魂疤。
艾伯特微笑道,“看样子,我来的很及时啊。”
生死反转如此之巨大,令帕尔默的脑海一片混乱,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想说些感谢的话,但在看清艾伯特后,帕尔默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艾伯特已经完全变成一个老头子了,凝固的时间从他的身上加倍流走,更不要说,以太过载下,一道道魂疤布满了他的炼金矩阵。
但比起这些,最为致命的是艾伯特身体上的一道道伤口,新鲜的伤口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其中反而长出了大片大片的肉芽,他几乎完全被这沉重的血肉包裹了起来,一举一动都有无数的触肢晃动着。
“没办法,要是把以太用来维持以太化,压制这些肉芽的话,我可没足够的力量,撕裂这一层层的血肉来到你们面前。”
艾伯特越过帕尔默,独自拦住了那奔涌的血色浪潮。
他说道,“快走吧,不然这条道路又要闭合了。”
艾伯特说的没错,一阵阵剧烈的蠕动下,他所开辟的这条道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缩紧,但对于守垒者来讲,完全足够他逃出去了。
“别担心,”艾伯特把对耐萨尼尔的话又重讲了一遍,“我们会在万众一者中重逢。”
帕尔默少见地沉默了起来,一言不发,扭头冲向了快要愈合的血洞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