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把这一点当成是痛苦,也没有因为这种程度的事而感到不满的余力。因为我们家的经济状况的困难程度,实在是有点离谱。
能够大声喊叫为什么我家会比别人家穷的,都是那些虽然穷却依然留有相当余地的人家。极度的贫困将会把孩子的幼年期夺走,向母亲抱怨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甚至反而会觉得自己必须设法摆脱困境。然而对于一个刚满六岁的孩子来说,基本上是什么都不可能做到。在那样的环境里,到底为什么会迷上棒球这种花钱的游戏呢?
事到如今回想起来,我宁愿其开端是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事,我不需要什么特别有意义的事件或者心理阴影之类的。最好是一种极其普通而健全的方式,就像是绕着砂糖转圈的蚂蚁一样,就像附近的小孩子一边笑一遍聚集在一起一样。
自己只是毫无理由地拿起球来玩那样似乎更为纯粹。
对,虽然我不记得开端是什么,但还是记得小时候那种纯粹的玩球心情。
在能图的工业住宅区的广场上,我们每天都在玩着模仿棒球的游戏。
红色的晚霞。没有大人的封闭空间。只有投手、击球手和捕手的游戏。
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sker。"
我每一天都等待着同样的两人,而他们一般都会比我迟一点过来。
当时我并不怎么擅长打球,身材也很矮小。
但是我们三个都生活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有时候说说棒球选手一定要好好吸收营养才行哦之类的话,露出一脸苦恼的表情,然后又笑着说那也只有放弃啦。
我们互相补充着本来并不出众的智慧,每天都在模仿着棒球训练的活动。一直玩到天黑。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脱离了常轨。
偶尔去观看了一次少年棒球团的比赛,遇到了一位和善的监督。听到他说明天也可以来玩,我们三人就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对于这过早来临的人生巅峰,我们都相信明天一定会光辉耀眼,以后也会非常顺利。那种纯粹的时间,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宣告了终结。
才能的差异,以及逐渐拉开的技术差距。原来明明是那么要好的重要朋友们,却开始对我露出怨恨的眼神。。
也不知道是谁说过,如果你再继续变强的话,就会很没趣。不过,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棒球就是一切,根本不可能和别人统一步调。
而且,不想被别人抛离的焦虑,我也同样会有。为什么队友们却偏偏要对我说不要变得更强呢?
我既不愿意输。
也不希望我投的球被人击中。
所以我才会许下了那样的愿望。
红色的晚霞,三人独自练习的工业住宅区的广场。向我们搭话的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以温柔的微笑,说出了我可以实现你们的梦想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