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啊。我也知道那个地下室很危险,而且也只是把海江看成是给我钱的雇主啦。遇到危险的话我肯定会马上求助户马大姐的。
嗯?为什么是我?
把海江介绍给我的人是户马大姐你啊,至少也有个推荐的责任吧?
那应该是自己主动留在虎穴里的所在你的责任吧,根本不应该由我来负。算了,如果有的话也只不过是介绍给你的义务啦。
不知道是不是在吃东西的过程中恢复了心情,户马大姐的表情似乎开朗了起来。而且,我还真没想到她竟然会对我感到有义务。
嗯。那具体来说是?
毕竟我们有着在同一张餐桌上吃早餐的交情,验尸的话我也是会主动担当的。
这原来是以死亡为前提的义务。
明白了,我会尽量打醒十二分精神工作的。那样就行了吧?
唔,你的话光是活着就已经是个麻烦,只要不忘记这一点就行了。
最后吃完香肠之后,她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日理万机的户马大姐就去工作,而我今天则是休息天。
对了,户马大姐,你的肚子不疼吗?
就算是厉鬼一样的户马大姐,那么多的骨头,应该是不能轻易消化的吧。
嗯?不,这点东西当然不成问题,现在还只是八成饱。离吃得动不了的状态还差很远。
那我走了留下这么一句话,户马的就结了自己的那份账,然后转身离开了。就算户马家的家训是料理必须吃得一点不剩。她的那种吃法也应该不止这种程度吧。
刚从arion出来,我就感到一阵猛烈的晕眩。
从照料迦辽海江的工作中解放出来的星期一下午。八月也迎来了第二周,毫不留情的三十七度的直射阳光,把路人们的活动意欲都彻底蒸发掉了。
就连呼吸也感到难受的盛夏热气。
文明的恩惠实在是非常残酷,一旦没有了空调,就会体验到如同被从悬崖上推了下去一样的绝望。
虽说如此,这毕竟也是夏天的特色。毕竟在迟早会直接射下来的有害紫外线的面前,就连大声喊好热这种事也无法做到。那么一想的话,即使是这种灼热感也令人觉得感慨万分。
能毫无顾虑地沐浴在难以睁开眼睛的强烈阳光下,也是一种奢侈。熬过精神上的痛楚和郁苦的诀窍,就是要从中找出它的价值。这是奥里加纪念医院的医生很可能会说出口的安慰之言。
就是这样,我来到隔了两个车站的八坂代。
由于是平日的白昼,电车都空荡荡的。
向独臂白发的青年投以注视的乘客也不多,从电车窗户掠过的街道景色也跟一年半前无异,我不由得感到内心涌起了一股暖意。
可是,这里还真的一点都没变啊。
一年半前每天都要走的上学道路,八坂代的车站前风景依然如记忆中一般,喧嚣中带有一点肮脏,实在是无法称之为有品位的学生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