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性打开了水库的门扉,消失在地下阶梯中。
我一边躲在大树后面,一边观察着水库的情况,就这样等了三十分钟。
过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变化。中年男性一直没有出来。头上的太阳也开始逐渐升温了。额头和脊背都沾满了汗水,很不舒服。对,说起不舒服,那个中年男性的脸在打开门扉看到通往地下的一片漆黑的通道时,他好像打从心底感到高兴似的两眼发光蕴含着理性的玻璃珠般的眼睛,就像鸟眼一样让人看见就不舒服。
我也差不多该去了,而且那家伙还说过如果迟到就要减我的工资呢。
这毕竟也是工作。而且为了今晚的事情,我还要向他借来义手,当然也不能就这样逃出去。什么都没看到,我迟了三十分钟,真的什么也没看到。我一边这样向自己暗示,一边打开了门扉。
我在黑暗的通道中一直往前走,从离我几步远的门扉另一侧,已经听不到任何对话声了。
穿过黑暗,来到了海江的房间呈立方体状的西式房间。虽然四面墙壁都有一道厚重的大门,但我只曾经打开过作为出入口的南侧门扉。
房间里有着我熟悉的床铺,迦辽海江也一如既往地以微笑迎接着来客。
早上好,所在。今天好像有点迟呢。
房间里完全没有变化,地下室也跟往常无异。看不见黑犬和鱼的踪影。海江的四肢已经装上了黑色的义肢,好像不用我动手了。
所以,那样子实在是异常得令人害怕。
我说,有没有谁先我一步进来过?
嗯,不久前有一个人来过呢。他说被附身了,希望我把他解放出来。
心满意足地露出笑容的人影。弯成了新月形的嘴角,看起来就像是一幅会笑的影子画。
呜哇就连迟钝到极点的我,也害怕得不敢跟他对上视线,这不是很糟糕吗?
是、是那样的吗?那家伙去哪里了?
谁知道?既然‘没有’了身影,那就是说已经‘不在’了吧?
黑发美人面露微笑地向我征求同意。仔细一看,他的脸色似乎比平时要好,充满了生气,嘴唇也很有润泽。
是吗?那么就是说,已经不在这个房间里了吧。
我以僵硬的步伐掩饰着不断颤抖的双脚,勉强向着沙发走去。
那还不知道呢。虽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也许还在这个房间里哦。
黑色的右手,以让人联想起仙鹤的柔软动作,在覆盖着蓝色睡衣的腹部上抚摸了下去。正好停在了胃部附近的指尖实在让人感到无比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