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条令人产生难以言喻的不安的通道,跟里面相比的话还算是好一点。雾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真正让人感到心寒的是这里面。晃动着清澈的阳光的地下室,以及躺在那里的美丽形体。对于那到底是起因于什么样的感情,虽然雾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出来,但是那种美丽,对他来说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失礼了。

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所在也说过,不管做什么里面都不会传出声音。

雾栖下定决心,打开了门扉。

视野从一片黑暗转变成了明亮的房间。

在令人眩目的明暗对比中,那个美丽的人影正躺在附带顶盖的床铺上。

身上只安装了两只手的义肢。天花板的海洋中可以看到类似鱼的东西。看不见他所饲养的那条狗的影子。

咦?怎么了呢,雾栖先生?

地下室的主人以笑容迎接了雾栖的来访。

我并不是来找你有事。只是所在说叫我在这里等,听说是关于工作的事情。

嗯啊,是这么回事吗。

他还真是傻瓜,为什么老是对别人的事情那么认真呢。

那是既美丽、又让人产生背过脸去的冲动的微笑。

对地下室的主人来说,把雾栖弥一郎叫到这里来的目的

简直是没救了这几乎就是为他而存在的话。明明里面那么肮脏,却能珍惜美丽的东西啊啊,真让人受不了。可悲到这个地步的话,不是会让入有一种把它搅浑得一塌糊涂的冲动吗?

雾栖完全不明白地下室的主人到底在说什么。

只是,他茫茫然地觉得这个人影跟石杖所在非常相似。虽然他们所注视的东西、以及判断好坏的标准都不一样,但是存在于底层的感情却十分相似。

雾栖驱散了这些奇怪的妄想,坐到了沙发上,同时很明显地地把视线从床上挪开。他并不认为这是没礼貌。因为对雾栖来说,躺在床上的人影是一种不应该去正视的可怕存在。

你,那只左手,是怎么回事呢?

由于无法忍耐沉默,他问出了一个无关重要的问题。

昨晚,石杖所在还装着义手。他在那之后应该是没来过地下室才对。那样的话,现在装着的义手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他茫茫然地如此想道。

这只是临时顶用的东西。只不过是从‘悲哀’的右脚分出来的、纯粹只有手脚形状的东西。真正有用的手脚,都由别人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