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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到方才他才意识到:其实他什么也做不到。

所谓的律者,在死亡,在崩坏面前其实屁也不是。

“救世并非易事,我们有时连拯救一个人都很难做到。”

那个男人的话在他脑海中回响着。

而所谓的血清,米凯尔自然可以谴责那些用血清续命的权贵,但他无法谴责研发出这种血清的司帕西博士和阿尔弗雷德,因为这血清也并非只是用在权贵身上。

真正消耗的大头,可是逐火之蛾啊……

他的队长,卑弥呼,在第二次崩坏结束后因为崩坏病暂时离队修养,而如今她回到第五小队,身上却再没有崩坏病的痕迹。

而和她同期一起去治疗的有来自其他四个小队的七名老兵。

算算时间,很难说,治好这些战士的八管血清中,没有包含着这里的死难者的抗体。

这就是一道电车难题,牺牲一个人的生命拯救一千个人,都是能吵到永无止尽的话题,更何况牺牲一千个人来拯救一个人?

可如果被拯救的人是如同卑弥呼队长这样的战士呢?

他们的存活可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救下一千个人,甚至更多……

但话又说回来,牺牲少数来拯救多数,就真的是理性主义能得出的答案吗?

不,在每个人的心里,总有些少数,他们的分量远超所谓的多数,甚至是一切。

这其中的重量,又该如何衡量呢?

无法衡量。

因为在这个难题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无解。

做出选择的人,无论做出的是什么选择,在做出决定之时,他都无可置疑地背负了罪孽。

至于哈里斯说崩坏病是市政厅故意传播的……米凯尔潜意识觉得不大可能,毕竟崩坏近似于一种自然现象,可能只是恰好在这里爆发了而已。

至于医院,医院也没有错,能提供给这些患者的,除了截肢、盐水葡萄糖之外,本就一无所有。

那难道是哈里斯等人的错吗?他们又怎么可能有错呢。

一股麻意从背部蔓延到头皮,所有人都没错,但结果是错的。

“这该死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