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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拆了?”

芽衣有些茫然,这种级别的战斗力对现在的她而言还是无法想象的范畴。

哦,也不是不能想象,不过印象中做到过这种事的人也就是……第一律者在柏林,以及她雷电芽衣在长空市……

“是琪亚娜和谁?”

“就知道你会为这个着急,放心好了,打起来的两个人都不是琪亚娜……哦,不对不对……嘶——算了,这么说吧,琪亚娜确实去了事发地,毕竟天穹市火车站距离她藏身的位置也不算太远,还救下了一对差点儿被战斗波及的母女,而我之所以赶过去,确实也有怕她一冲动做了什么,影响到我的计划的打算。”

米凯尔一屁股坐到床边,他如今倒是坦率的很,但是他给芽衣留下的印象实在恶劣,所以芽衣仍旧盯着他的脸凝视了好久,直到确认自己完全找不出一丁点不自然的痕迹,才确信地点了点头。

至于她心底到底有没有信,米凯尔不知道,懒得用识之权能看,也没必要看。

况且,以他对芽衣的了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信吧。

相信一件事,有时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也不是那么难的事,尤其是信与不信之间,并没有两个词语本身所表现的那么泾渭分明。

三千多年前,出于好奇,米凯尔曾经也来到过神州,想看看华把这里的文明引领得怎么样。

他看见时人焚烧龟甲、兽骨向上帝与祖先占卜,再根据龟甲兽骨上烧出的纹路来判断吉凶。

这本是人类文明演进必经的一步,但是他随意观察了几次却发现,这些人类远比他想象的要聪明,他们早就从无数次烧制甲骨中总结出了规律,甲骨在烧制之前需要先用小刀挖刻钻凿,灼烧时也需要选择一定树种的树枝,通过这两种方式,可以很大概率控制烧制后纹路的吉与凶。

知道了这一点后,他们还如此相信“上帝”与“先祖之灵”的存在吗?

恐怕很难说完全相信。

但即便如此,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是以虔诚的态度对待每一次占卜的结果,依赖这种明明可以通过他们自己的力量控制的“吉凶”去决定自己对待事物的方式。

所以也不能说是不信吧?

好吧……

米凯尔拍了拍脑袋,他的思维最近异常的发散,总是在不需要的时候想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回忆虽然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绝佳方式,但并不会让人感到太过轻松。而且,这样长久无法集中注意力的情况,总是会让米凯尔联想到“心绪不宁”这个词,进而觉得心底有些发慌。

可要具体思考心里到底在恐惧着什么,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或许只是距离那个梦想实现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所以才会这样不断地想些有的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