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忘了吗?我们和奥托搞的那些女武神不一样!即使没有对应的武器、女武神装甲和人工圣痕,我们也有融合战士本身的能力……”
“……可迦楼罗并没有精神方面的能力,这一点应该不用我多重复。”
“那……那说不定是因为当初迦楼罗还没展现出这种力量就被杀了呢……而且……说不定是因为这具身体常年使用羽渡尘,所以身体产生了适应性的进化呢?你也没法证明我说的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吧?难道就因为我本身有精神类的力量,就要被你打上识之律者的标签了吗?哪有这样的道理!找你这么说,阿波尼亚当初在被送上手术台之前就有看到命运的能力,那阿波尼亚是不是律者?”
识之律者不断抗辩着,她如数家珍地抛出一个个足以支撑“她不是律者”这一可能性的证据。但无论她如何说、如何做,哪怕真的能让华也产生丝毫的动摇,她也无法无视自己逐渐崩塌的内心。
为了证明一个假设,她必须塑造更多的假设。就好像为了一个谎言,就得编造一堆谎言一般。
而真相永远是最简单、最直接的那一个。
“识之律者,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抗拒。我们之间也不是非得战斗不可。只要你愿意接受现实,就算是身为律者,也不是不可以走在对抗崩坏的道路上。当然,必须先确认一些东西,然后,不过在你彻底稳定下来之前,我都会……”
“吵死了!你啰啰嗦嗦地在讲些什么呢?”
“嗯?”
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哼,识之律者的掌心就多出了一只散发着微弱白光的粉色羽毛。
“你先闭嘴吧。”
律者也好,华也好,她很难说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了。
但仔细想想,一旦接受自己是律者这个设定,好像也没有先前表现出的那么愤怒?
毕竟成为律者就意味着拥有力量,足以改变很多事情的力量。
然而如果要说高兴的话,她似乎也没多么高兴。
不,根本就没有可供高兴的点吧。
心里乱糟糟一片,体感温度却在极端的燥热与极端的寒冷间极速切换着,令人崩溃。
“算了算了!以我的聪明才智,成为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只要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华’,那我就是华,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华!虽然还是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但应该能习惯吧。而你,我的朋友……
“作为逐火之蛾的战士,你什么也没能拯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发誓要保护的人类,发誓要保护的文明被崩坏覆灭。
“作为神州人口耳相传的赤鸢仙人,你却与神通广大毫无关联。你确实拯救了无数人,但为了拯救这些人,你就必须无情地杀死更多的人。明明那些被杀死的人不久前还将你视为救世主。
“作为师傅,虽然不记得五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样子就知道你和那几个徒弟的关系并不好。
“至于现在……这十几年又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