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万一?尔等的意思,清军放着大陆的沃土不取,反倒盯上了我们这个偏僻小岛?清军不擅水战,我厦门岛虽和大陆相近,却仍有一海相隔,我就不信清军能插翅渡海!”郑芝莞哈哈大笑,在他看来,有闲工夫在此杞人忧天,还不如去痛饮几杯。
虽是偏僻小岛,但清军一直视厦门为眼中钉,恨不能去之而后快。但凡有点大局观,都能看透这道理,但要跟郑芝莞这样的酒鬼讲理,属实是强人所难了。
清军对厦门采取了奇袭策略,但从结果来看着实小题大做了。清军总兵马得功仅派了数十骑上岛打探消息,谁知岛上的军民见有敌军上岛,竟然惊慌失措地作鸟兽散。
见此情景,清军斥候倒是惊疑不定了。他们已做好苦战的准备,不承想,数十人的斥候部队就将成百上千的敌军吓得慌不择路。守将郑芝莞是何等无能,清军有了深刻体会。
“什么!清军上岛了?”郑芝莞收到第一通敌袭情报后,还半信半疑,只当是误报。但随着第二通、第三通接踵而至,他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开始慌了。
身为守军主帅,面对敌袭,本应从容指挥应战。但郑芝莞的第一反应却令人汗颜。
“来人,速速将金银等贵重物品搬上船!备船,快去备船!我成日叮嘱尔等做好准备,防的便是这种情况!”就这样,全军在其号令下,只顾搬运财宝,哪里还顾得上备战。
“清军上岛了,快逃到山里去!”
厦门岛的军民瞬间乱成一锅粥。再怎样无敌的精兵,遇上此等庸帅,都会沦为乌合之众。此时的厦门便是最好的范例。
郑成功之家眷全在厦门岛上,其中就有他的发妻董氏。
“夫人快逃,鞑子打上岛来了!”董氏没有丝毫拖沓,将夫君母亲的灵位塞进怀里,抱起年幼的儿子郑经,便朝海边跑去。
厦门港口有几艘大船准备起航,士卒们正忙于将物资搬入船舱,若有避难的庶民靠近,便会遭棍棒驱逐。
“那可是四镇之战船?”董夫人指着大船问道。
“正是。”家丁林礼答道。
“甚好,上船去。”董夫人在家丁的护送下靠近战船,对船上的人喊道,“我是国姓爷夫人董氏,请将军让我们上船。”
“夫人请移驾他船,属下已为家眷准备了其他船。”答复的不是别人,正是四镇主帅郑芝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