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德岂能不知这其中症结,对他而言,当务之急是进入中军。为达目的,他利用走私赚得的钱财收买了中军将领,企图更改直属。
施琅得知曾樱的动向和企图后,更加意气用事,决心要和郑成功斗一斗。
“罪犯就算是逃上了金銮殿又如何,我等奉公执法,谁敢阻拦?来人,去中军要人!”
施琅派使者上门要人,中军二话不说便把人交出去了。
当时的郑军因军权分配多受诟病,郑成功为了保持各路军队的自主性,允许各军将领在一定权限内独断专行。郑军以水师为主,坚持此制度理所当然。即便是在现代,船长、舰长的权限也绝对凌驾于陆面部队的长官。曾德是施琅的部下,自然要交由他处置。
这种从属观念深入军心,故而施琅派人上门拿人,中军将士不假思索就照办了。曾德只和郑成功的近卫打了招呼,忽视了下边的将士,是他的失算。即便上头有心袒护,基层将士却不知原委。尤其是这阵子主帅郑成功敏感易怒,若职责上出了差错,不知会遭何等处罚。
施琅将曾德捉拿归案,没有犹豫,立刻就按军法处死了。
“你说什么?曾德被带走了?”郑成功闻知此事,怒从心来。带走曾德者,不必多说,就是那施琅。自南澳降职以来,施琅就怀恨在心。正因如此,他才故意将此次厦门战败的罪责推到郑家身上。
在郑成功看来,施琅坚持处置曾德绝非秉公办事。提起曾德,郑成功便会想到他那冤死的伯父曾樱。厦门一役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抚慰这位老人家的在天之灵。救曾德一命,就是最好的补偿。
“曾德已入我中军,施琅无权处置!”事出紧急,郑成功连忙派遣使者去施琅军营要人。然而施琅却洋洋得意道:“哎呀,主帅怎不早交代……曾德已伏了军法。”
“处、处决了?怎能这般仓促?”使者半信半疑,还以为施琅故意和主帅作对,不愿交人。
“噢?‘严禁懈怠’不是主帅的军令吗?军中有这等违纪的败类,我施琅自然不能懈怠,果断处置了。”施琅阴阳怪气道。
“施将军这又是何苦,不要刁难卑职了。”使者苦求道。
“怎就成刁难了?我军首领国姓爷不也大义灭亲,二话不说便斩了自家叔父四镇公吗?本将这般赏罚果断,大帅必然欣慰。”
“施将军莫要再和大帅置气……”使者继续苦劝。曾德昨日刚被带走,若只是吃了军杖倒还正常,这么快就被处决了是万万不可能。
“看来大人还是不愿相信。罢了,来人啊,将曾德之首级呈上来给大人过目!”
“将军真的……”使者惊愕道。
片刻后,士卒将盛放首级的木桶提到了营帐,施琅笑道:“请大人亲自检视。